【盾冬】我好像在哪见过你（04~05）
队长失忆梗
设定在队三三年后，队长因一次任务，头部受到重击失去了所有有关巴基的记忆，此时，特查拉正好找到了可以解除冬兵脑海中密令的方法……
04
星期五虽然比不上贾维斯，但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巴基的房间和史蒂夫的安排在同一楼。
巴基背着双肩包慢慢地走过长廊，星期五友好地为他打开门，并告诉他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找她。巴基向她表示了感谢，踏入自己的房间，说服自己不去注意只有两米距离之远的标注了“史蒂夫·罗杰斯”的房间。
他闭上眼，静静地立在地板上，胸膛随着深呼吸上下起伏起来。饶是如此，饶是隔着两扇厚重的门，他的每个细胞都似乎能感受到史蒂夫·罗杰斯的气息正在慢慢侵入体内。无情地撕开他虚伪的面具，大声叫嚣：“告诉他，巴基，告诉他，你是谁。他会为了你想起来的。他还会继续爱你，疼你，陪你直到世界尽头。”
不要留恋，不要贪婪，不要哭泣，但要继续爱他。巴基。
他睁开眼，绿色的眸子透亮得像湖泊。
***
来敲门的是萨姆。巴基打开门的时候想，当然不可能是史蒂夫，怎么可能是史蒂夫。
冬兵试图露出一个笑容给他的老朋友，他勾了勾唇角，但很可惜，他做不到。或许他曾经找回过认真微笑的功能，但他现在，又丢失了。
他用自己听起来最富有情感的声音向猎鹰打了招呼：“你好。”
“巴恩斯，抱歉。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猎鹰着急地就打断了巴基的问候，粗着嗓子说道。
“恩，我知道。”巴基也冷淡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这些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史蒂夫，他明白。光是这一点，巴基就不会恨他们。
“叫我Winter，不要喊我的名字，他有四倍听力。”巴基轻声说。
“巴恩……好吧，Winter，我们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你是队长唯一的软肋，所以我们只能这样做……”猎鹰大概是红了脸，只是看不出来。
巴基打断他：“他不记得我，日子会好过很多。”
“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想起来，但尽量还是不要……”猎鹰羞愧地低下头，他原本以为冬日战士是来此好唤醒队长失去的那一部分记忆，可没想到，巴基·巴恩斯比他们所有人都要更希望史蒂夫忘记他。
巴基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我很快就会离开，你放心。”
他此时刚洗完澡，只着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背心，还在淌水的褐色长发柔润地散在裸露的肩膀上。猎鹰第一次看清那金属左臂接驳的伤痕是有多么可怖地蜿蜒在人类的躯干上。巴基把胡子剃得干干净净，光着脚站立在地板上，一双如夏日雨后树叶般绿得迷人的眼睛盯着地板上的水渍。
猎鹰第一次觉得队长的爱来得并不是毫无道理。萨姆开始琢磨复仇者们是不是做错了，他眼前的这个人，早已不再是曾经撕他翅膀的那个冷血无情的武器，而只是一个善良、温柔、遭遇了巨大不幸的青年人。
而这不幸太巨大，时间也太漫长了些。
猎鹰不想再在这儿多呆。他甚至萌生出对九头蛇无与伦比的恨意来，继而又想到，连他甚至如此，何况那个曾经的美国队长呢？
他想，队长恨九头蛇的程度远比世人所知道的要深的多。
萨姆转头想要离开，却听见巴恩斯突然叫住他：“萨姆。”
猎鹰定住。
“我，”巴基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我和你也不熟，但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你说，只要我猎鹰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看好他，别再让他受伤。你不知道史蒂夫那个人，从小就是这样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现在变成美国队长后更甚。倔强得像只小老虎，现在是大老虎了，明明知道自己办不了的事，也横了心一定要去做。这个时候，你要学会劝阻他，但是依然要支持他，相信他。他总能做到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
猎鹰从来没有听巴基·巴恩斯絮絮叨叨说过这么多的话，用这么温柔的、嗔怪的、爱慕的、宠溺的语气说出来。
猎鹰很想告诉他，这些事，只有巴基·巴恩斯一个人做得来。无可替代。
但最终他只是说：“抽屉里有吹风机，一小时之后餐厅有一个party。”
05
巴基最终还是去了。
在托尼·斯塔克为他准备的衣橱里挑了一件青草绿的衬衫和蓝色的休闲牛仔裤。
寂静地走在通向餐厅长廊的时候，巴基自嘲地笑起来，嘿，仿佛真的像是要出席同事们为他的举行的欢迎仪式一般。等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会给自己举行欢送仪式吗？那可得隆重点，毕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啊。
他太过于沉浸自己的世界，以至于他没能立刻注意到背后伸向他肩膀的一只手。
就在那只手刚刚触碰到肩侧的一瞬间，冬日战士曾经被训练成武器的身体迅速出手，机械臂猛地控制住对方的脖颈，右臂握住左手卡紧对方。
对手亦不甘示弱。巴基几乎是在转身的一刻就立即松了手，可对方没有留情。史蒂夫强壮的手臂反剪住巴基的身体，把他压在墙壁上，沉声道：“士兵，我只是想打个招呼。”
身体靠得那么近。能听见史蒂夫的心跳，咚——咚——咚——
巴基几乎喘不过气。
“放开我。”他恶狠狠地从牙关里挤出三个字。
高大的美国队长立即解除了他的桎梏，蓝眼睛透露出些威严的意味：“不能在复仇者大厦里轻易就动手。”
“我有PTSD。”巴基垂下头，不想直视那双蓝眸，他逼迫自己冷漠一些，“所以不要碰我。你——”
巴基恼怒地注视着身前的男人，心在叫嚣着逃离，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想靠得更近、更近一些。
巴基的左手正被那男人握在手心里，史蒂夫感受到金属的触感，眉头一跳，抱歉地松开手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巴基打断他：“我想美国队长应该不歧视残疾人吧。”
然而内心却开始呐喊：他忘记了，巴基，他不记得是他没有抓住这只手。他忘记了。他忘记了。
“Winter？”
“Winter?”
巴基，他在叫你。
习惯了听这个声音喊“Bucky”，温柔的、宠溺的、爱慕的、命令的、坚决的。巴基，记得吗，当时就是这个声音让你想起了他。
“恩。”他淡淡地点头，收回自己的左臂，将它小心地塞回口袋里。
“走吧，我饿了。”巴基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史蒂夫呆立在长廊尽头，凝视着渐渐远去的深褐色的长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我是不是，真的在哪儿见过你。
史蒂夫以四倍的速度赶到大厅里，Party已经开始。灯红酒绿一片，钢铁侠也飞回来了，站在舞台上高声喧笑着，一切都宛如平常。
可史蒂夫第一眼就看见安静地坐在桌边的Winter。他真是出奇地安静，似乎周围的笑声、歌声都与他无关。
有人递给他一杯龙舌兰酒，邀请他一起去舞池跳舞。
“嘿，他不喝那个！”史蒂夫惊讶于脑海里有个暴躁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巴基知道斯塔克办这个Party的原因只是不想和自己正面接触罢了。虽然赔了他一条左臂，但托尼未必满足。毕竟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钢铁侠美名其曰地替他解除了通缉令，但这其中史蒂夫不知要周旋多少关系。更何况，直至今日，他还是一个被别人看作“九头蛇神秘特工”的杀人犯。
Seeing is believing.
向无辜之人开过火的武器，注定是染满鲜血并被打上邪恶印记的。
没有人会在意武器的属性是什么。人们只知道，这武器是坏的。
巴基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真的会愿意来到这个地方。
他不是复仇者，他也不是九头蛇，他什么都不是。
仅仅是为了看史蒂夫一眼吗？七十年的冰雪与凛冬都没能轻易磨灭掉的记忆，真的会就此沉没吗？
巴基不相信。正因为他曾亲身体会过记忆一点一滴地从脑海中回来，从模糊的金发到完整的蓝眼睛，从瘦弱的小个子到有力的臂膀、温暖的胸膛。他记得当那一切的美好重新回到头脑中时，万物复苏，春暖花开。
但他不想史蒂夫想起来。
因为巴基·巴恩斯的世界只有史蒂夫·罗杰斯，没有史蒂夫·罗杰斯，他没有办法活下去，所以他一定要拼了命地想起他。但是史蒂夫·罗杰斯不一样，他还有他的事业，他的战友们，那些爱慕他的姑娘们，敬仰他崇拜他的人们。
他们需要史蒂夫。而自己，只会让史蒂夫悲伤，痛苦，愧疚，陷在过去的记忆里难以自拔。
他本就是和这个世界那么格格不入。过时之人，只需要他一个就可以了。
“Winter，给你牛奶。”史蒂夫温暖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他才注意到美国队长不知何时穿过那些摇曳的灯光，舞动的人群，来到他身边。就像他一直，一直都跨越山河大海，跨越时光命运，来到他身边一样，抱住他，告诉他：“我在这呢，巴基。”
但这次不会了，史蒂夫。
他倨傲地站起来，接过侍应生那杯与灯光交相辉映的龙舌兰酒，一饮而尽。
好苦啊。
TBC
不幸的消息，此文大概从小短篇发展成大短篇了。发现情节一万字根本写不完。。对不起队长，我过几天一定给你补个甜蛋糕QAQ
PS：解答一下昨天有评论里问的问题，队长确实在笔记本里留下了巴基的画像，但那个笔记本此时并不在他手上。至于博物馆，姑且设定为内战时都撤掉了。
我听见这首歌之初想到的也确实是冬冬，但转念一想，如果队长失忆了，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在微博上求太太做这首歌的MV【现在我也还在求】，然而并没有卵用。于是自割大腿肉，衍生了这篇文。其实冬冬的记忆也并没有全然恢复，所以文中不时会有巴基哥哥的独白。这篇文也是个共同恢复记忆的过程。
我以前一直在想，如果队长失忆了，巴基哥哥这么善良的人，一定会希望他的小豆芽再也不要记起他。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的朋友、爱人因为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会选择让她能够忘记我，但是我愿意一直记得她。
同时，写这个文的目的也是我也一直很希望很希望实现的一个梦想，就是让巴基哥哥能真正融入到复仇者的大家庭中去，让那些人看看，我们巴基哥哥是个多么好多么好的天使啊QAQ。呜呜呜呜。
晚安。
